Chapter 2-5 | yaweimaya

在不朽的詩裡與時同長 2021 August｜主線劇情2-5

瑪雅的葬禮在亞維回到諾里奇前已經結束。

奧斯蒙德告訴他這是瑪雅的意思，她知道自己撐不過亞維回來的時間。亞維只是沈默著點頭，沒有表示任何想法。

休斯開始著手調查這個事件，並忙於計算和挽回損失，亞維則是踏上了家鄉的土地。其實他每年暑假都會回來一次，還記得去年和茄一起去逛夜市，幾人坐在家中小小的桌子前面，喝著小米酒、吃著莉穆伊和瑪雅一起烹煮的豐盛餐點。

要是每一年都能這樣，那該是多麽幸福的事。

亞維鼻頭一酸，幾乎要哭了出來。但是不行。他在那時候和Yaya約定好了，要成為一個男子漢，再不輕易落淚。

宜蘭一如往常地在暑假期間迎來許多觀光客，亞維在車站左顧右盼，總算瞧見了熟悉的身影，接著他詫異地瞪大眼睛。

「Yaki……？」

莉穆伊一直保養得很好，雖然現年五十出頭了，卻時常被誤認成是瑪雅的朋友。可現在她的頭髮不再黑亮，臉上出現了亞維從未在她臉上看過的憔悴神情，彷彿瞬間蒼老了二十歲。此刻的莉穆伊不是族裡最強大的巫醫，也不是亞維最尊敬的長輩，而是一位因為痛失女兒而一夜白頭的母親。

——他們都丟失了生命中最珍愛的人。亞維漸漸地加快腳步，最後近乎是用跑地到莉穆伊面前，並用力地抱住莉穆伊。

「回來就好。」莉穆伊也伸出雙臂回抱亞維。這時她才深切地感受到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了，他的身高甚至已經超過自己和瑪雅，變成大男孩了。瑪雅一定也很想看到這樣的亞維吧……想起那個有著亮麗金髮，總是如春風一般溫柔的女孩兒，莉穆伊在亞維不注意的時候有些狼狽地抹了抹臉。他們就像先前幾年的暑假一樣，慢慢地走回山裡的小屋。

亞維這一趟回台灣是為了整理瑪雅的遺物。雖然瑪雅的年少時期幾乎都是在英國度過，但她的東西卻幾乎都放在台灣的房子裡。

「這麼說來，Yaya雖然沒有去讀魔法學校，但果然還是一位女巫呢。」亞維眨眨眼，指著相片說道：「從生下我以後容貌就沒有任何變化了，Yaki也是。」

「她呀，在牛津讀書的時候可迷戀麻瓜的保養用品了，嗯，還有化妝，那時候她才十四歲，竟然已經開始化淡妝。那段時間每一封她寄給我的相片中都包含著她這個月多少品牌的戰利品和心得，我還以為她交上男朋友了，急得差點去英國找她呢！」

莉穆伊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臉上滿是懷念的笑意。

「雖然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會化點妝以示禮貌這點倒是沒什麼不對就是了（此時亞維對莉穆伊投以懷疑的眼神）……噢，我親愛的亞維，當然我也是啦。不過我是在霍格華茲畢業後才開始有研究，女巫們可不像麻瓜女孩有這麼多品牌可以選擇。」

想到在電視上看到那幾百個化妝品牌，亞維忍不住讚嘆：「麻瓜真是神奇呀。」

「是的。」莉穆伊點點頭，「但我想對於麻瓜而言，我們也很神奇。」她加重了神奇二字的發音。

「那倒也是。如果真的見到魔法，他們一定會露出相當有趣的表情吧。」亞維吃吃地笑了起來。他順手翻開另一張照片，「這個呢？」

「噢，這是瑪雅剛去牛津大學的那一年在牛津大學門口拍的。說來起雖然髮色和瞳色像我，但五官卻和瑪雅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呢。」

「這樣一看就能知道我們的血緣關係哇！多好！」

「不過瑪雅十四歲的時候可比你文靜多了，你這調皮搗蛋的小獅子。」

「Yaki不也是葛來分多的嗎！」亞維抗議道。

「我可不會在魔藥學課上對其他同學的火使用凍火咒喔。」莉穆伊說。亞維聞言不禁大吃一驚。

「Ya、Yaki怎麼知道的——？！」

莉穆伊笑而不語。瓦旦窩在一旁，無聊地打了個呵欠。

晚上亞維是睡在瑪雅的房間的。他像是回到幼年時期的孩子，一刻也離不開母親。

瓦旦似乎被開門聲給驚擾了，半瞇著眼往門口望了過去。窗外的月光靜靜地照亮整個房間，以及亞維熟睡的面孔。莉穆伊朝瓦旦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悄聲無息地走到床邊。她輕輕地撥開亞維的頭髮。

這麼一瞧就更像了。莉穆伊心道。

她有時會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早在別人把班尼狄克帶來，並聲稱是蘭斯頓在外面弄出來的孩子時，她應該相信蘭斯頓，或是不顧那些繼續留在休斯宅邸陪著瑪雅，而不是藉故逃回台灣，一逃就是二十多年……蘭斯頓或許也知道些什麼吧。莉穆伊想。他那麼嚴肅自律的人，卻默認下那個婚前所生的孩子，又或者說，竟然會有婚前的孩子，這件事本來就不太對勁。

但是太遲了。

許多許多的錯誤堆疊在一起，最後造就了現在的局面。莉穆伊想。

事情發生的那一天莉穆伊是使用呼嚕粉趕過去的，為了見她的女孩兒最後一面。瑪雅斷斷續續的告訴莉穆伊關於她所知的真相；同時給了她一個錄像球，並表示希望在幾個月、甚至幾年後，再依著亞維的狀況交給他。莉穆伊握著那一顆錄像球，整夜輾轉難眠。

無論如何，瑪雅確實是對的，亞維需要更多時間去接受，不管是母親的逝世，或是瑪雅口中的真相。他總是不自禁地對別處喊了Yaya、時常的恍神、擺餐盤時多擺一副、堅持睡在瑪雅的房裡……莉穆伊在心底嘆了口氣，起身回房。

門「喀噠」一聲地關上了。雲層漸漸的增厚，顯然明日將會陰雨綿綿的一天。暗色緩緩蓋過月光，在亞維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第二天除了用餐時間外，亞維仍然在瑪雅的房間窩了整天。當晚當他洗完澡轉身望向連身鏡時，竟恍然覺得自己像是看到瑪雅一般。

一個想法陡然闖進他的腦中。亞維默默地看著鏡子幾秒，最後抿著嘴唇，抓起頭髮使了個變形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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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鳥小姐：

有段時間沒有通信了，最近過得如何呢？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對了！我今年考上魁地奇打擊手的位子了！這是不是相當地振奮人心呢？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噢、抱歉又說了一次，因為實在太多東西想告訴妳了，一時無法組織字句。其中對我影響最大的事件——希望妳能原諒我在我們的信裡提到這麼不快樂的消息——我的母親在學期末前逝世了，因為家族的一些糾紛。老實說我很難受，但又有誰願意這種事情發生呢？

不過請別擔心，前幾天我想到了一個極佳的方式去緬懷她。我的外祖母看到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但我想這個方法確實讓我好受許多：）